心唯有癫狂。
也就是从那时起，王玄之将内心的癫狂全部化为杀意，化为对王玄策的杀意。
“好好活着！”
周道拍了拍王玄之的肩膀，丢了一枚【鳖精丸】，没有过多的话语，便离开了。
好好活着，这是他如今对于王玄之最大的寄望。
“好好活着……”王玄之看着手中的丹药，喃喃轻语。
当年，离开帝都，他与父亲诀别之际，后者拉着他的手，说得最后一句话也是这句【好好活着】。
……
“老弟，将人留在我这里，你就放一百个心，就算御妖司也查不到。”
赤鬼楼内，赤乘风大包大揽。
他并不知道王玄之的底细，不过对于这位黑市大佬而言，藏个大活人并非什么难事。
就算他身犯大罪也无妨。
“也就两三天的功夫吧。”周道想了想。
他也是以防万一，只要确定了外面的风声，王玄之便可以安然无恙地回到御妖司，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。
“都是小事，老弟，最近出手的妖珍可是不多。”赤乘风话锋一转。
他最看重的便是周道炼制【妖珍】的能力。
“最近事多，无暇炼制啊。”周道苦笑道。
他也想多炼制一些妖珍，换取妖物尸骸，用来献祭。
奈何平江城的御妖司自己便有【妖珍】的买卖，能够落在他手里的边角料实在不多，能够利用的就更少了。
“大考在即，如今这方面的妖珍可是紧俏得很。”赤乘风提醒道。
每年六月，乃是国家大考，科举取士。
这是天下读书人共襄的盛会，十年寒窗苦，一朝天下知。
谁能金榜题名，谁能登科及第，谁能文名伏天下，谁能才情共传知？
这是时代的滚滚大潮，既关乎个人的前程，又牵动国家的命脉。
所谓文运既是国运，天下的读书人尽皆参与其中。
每年大考之前，关于这类的【妖珍】需求便会骤然提升。
就好像，当年周道在秦大爷书社里见过类似的记载。
那书上说，有种妖物名为【灵气虫】，又叫做考虫，多诞于书院，因文气而生，最喜欢书香，若是能够得其庇佑，考试便如有神助。
若是有人能够获得一只灵气虫，藏于家中，可以镇压气运，以书香传家，世代不绝。
这种妖物一般只有书院之中才能寻到，谁能有幸据为己有，就算是天生愚钝，资质极差的人，念起书来都能够一日千里，应试如神。
除此之外，《御妖司工作手册》上还有类似的记载。
有种香火，名为【金榜文运香】，传闻此香只有供奉圣人的【文庙】之中才有。
圣人石像受文人顶礼膜拜，日积月累，石像之下便会生出一种金黄色的土，如同黄金一般纯净，只要将其收集起来，以书卷烘烤，制成线香，便为【金榜文运香】。
一旦点燃，文运加身，金榜题名，无有不中，乃是举世罕见的宝贝。
据说，如今皇宫大内之中，还藏有此香。
每年开科取士，凡是登榜者都能够享受这种香火之力，洗练念头，通达文章。
“国之大考，不知牵动多少人的命运，气数变化，关乎未来，就算修行之士也无法抗拒这等伟力。”
赤乘风不禁叹道。
人力有穷，在国运气数面前，纵然盖世强者也只能顺势而为。
不过，这些强者之中，亦有大恐怖者，能够利用这种气运变化，修炼神通，逆转运数，其道之强，简直匪夷所思。
“世上还有这种人吗？”周道忍不住问道。
命运气数之说，向来玄乎，正因如此，这种力量不可预知，不可捉摸，更不用说汲取其中奥义，修炼神通术法。
“当然有！”赤乘风目光未凝，道出了一个名字。
“气柱，虚空痕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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